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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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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神

繩子勒住脖頸,紀谷雨下意識伸手想扯開,然而宋驚蟄下了死力氣,他根本無法掙脫,只能眼睜睜看著繩子壓著手掌抵向咽喉。

“池夏人呢?”宋驚蟄的聲音陰冷,沒有一絲溫度。

雙手手掌被迫緊貼著咽喉,手被勒出了一條細長的紅痕,指尖的第二骨節以上都因為充血泛起了紫色。

強烈的窒息感如潮水向紀谷雨湧來,不過片刻他的臉頰開始泛紅,脖頸的青筋也因窒息而暴起。

“不……不……知道……”他撕扯嗓子艱難的發出聲音,宋驚蟄皺了皺眉頭,手上的力道也隨之加重。

“你是不是真覺得我不敢殺你?”

紀谷雨偏頭餘光望著他,腹腔轟鳴發出低啞的笑聲:“那你……敢嗎?”

沙啞的聲音帶著濃重的挑釁,宋驚蟄太陽穴凸凸直跳,只聽紀谷雨又說:“任務好不容易做到了現在,好不容易殺了肖晗,你敢殺了我重啟嗎?”

宋驚蟄的眼裏劃過一抹焦躁,沈冷的目光盯著他的脖子,真想把它掐斷,讓他永遠都說不出一句話。

“你對池夏做了什麽?他為什麽會對我動手?”

紀谷雨笑得越發得意:“你不是很聰明嗎?這都猜不到……呃……”

最後一個字被扼緊在咽喉裏,宋驚蟄看著他那小人得志的表情,所有的狂暴情緒都湧上來腦門。

腦子有瘋狂的聲音指使他殺了紀谷雨。

重來就重來,沒什麽大不了的。

他能完成任務一次就會完成第二次。

殺個人而已,多大點事兒。

到底還是理智占了上風,宋驚蟄盡可能壓著自己的脾氣,繼續問他:“是誰在背後幫你?”

紀谷雨緊緊地盯著左後視鏡,看著裏面映出來的影子,嗤笑:“你能有金手指,我就……不能有個……幫手嗎?”

見他顧左言他,宋驚蟄生怕自己暴走,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保持冷靜:“帶我去找池夏。”

他松了一些手上的力道。

紀谷雨得以喘息,大口大口喘氣,卻依舊不忘刺激他:“你確定?忘了是誰砸了你的腦袋?現在你在他面前就是個危險分子,他現在信任的是我。”

紀谷雨得意的揚了揚唇。

宋驚蟄瞥著他自負的樣子毫不客氣地戳破他的妄想:“就你,池夏可不是傻子,會隨隨便便相信別人的話,你就那麽確定他是全然信任你的?”

紀谷雨被戳中了軟肋,臉色不虞。

宋驚蟄踢了一腳他的腿彎,懶得跟他廢話,半拉半拽著他在前面帶路:“帶我去找池夏。”

紀谷雨被推攮著往前走,腿上使不上力道身體前傾假裝摔倒,宋驚蟄拽緊了手裏的繩子,將人拉了回來,冷聲警告:“別耍花招。”

紀谷雨的咽喉再次被扼住,左後視鏡裏倒映出他此刻狼狽的模樣,看著自己脖子上的那條繩子恍然覺得自己像是被拽住繩子沒有自由,沒有尊嚴的狗。

他被宋驚蟄壓著往民宿走。

推開木制的柵欄,吱呀的一聲響,緊接著響起了一道渾厚的女聲:“誰呀?”

一道銀白的光朝他們的方向射了過來。

刺目的光照得宋驚蟄眼睛疼,他擡手遮了一下眼。

紀谷雨也不管脖頸處是不是勒著繩子,曲起手肘狠狠地捅向宋驚蟄的小腹。

“阿姨,快讓他們跑,這是個殺人犯……”紀谷雨尖叫一聲。

婦人聽到殺人犯三個字,手裏的電筒啪嗒掉在了地上,她也來不及去撿,匆忙地往裏屋跑。

電筒在地上滾了幾圈,咕嚕咕嚕的聲音在整個寂靜的環境裏尤為恐怖。

紀谷雨也想跑,然而還沒走出半步,宋驚蟄又勒緊了手裏的繩子,將人拉了回來。

他的身體被迫後傾,只聽咚地一聲悶響,宋驚蟄的膝蓋捅向了他的後背。

膝蓋撞向尾椎骨,一股電流從脊椎蔓延至四肢百骸,紀谷雨瞬間失去動力栽倒在他懷裏。

宋驚蟄居高臨下地看著他,音色冷漠又寡淡:“做這些無畏的掙紮有用嗎?你覺得她能救你?”

“小露,小露……”婦人踉踉蹌蹌地往屋裏跑,撩開簾子剛想去開燈。

手還沒有觸到開關,啪嗒一聲,電燈被打開。

亮光剎那照亮整個房間,緊接著一柄黑洞洞的槍抵在了她的腦門。

她想尖叫,又被一道陰冷的聲音喝退:“如果你想死,就盡管叫。”

黑黢黢的身影罩在她的頭頂,婦人警惕地打量了一圈屋子黑壓壓的人,默默地將聲音咽回了肚子裏。

宋驚蟄拎著紀谷雨進屋時就看到了這樣一幅景象。

空曠的屋子中央擺著一張低矮木桌,身著銀色西裝三件套的男人靜靜地坐在主座上悠閑喝茶,而在他的身後站著一群訓練有素的黑衣保鏢。

宋寒露和池夏並排著坐在男人的右手方,兩個人的太陽穴都被黑洞洞的槍口抵著。

“好久不見。”

席雋看向宋驚蟄,揚起一抹微笑。

紀谷雨和宋驚蟄兩人面面相覷。

宋驚蟄瞇著眼睛看向紀谷雨:你找來的人?

紀谷雨白了他一眼:是你找來的可能性更高吧!

“席先生這麽快就出獄了。”宋驚蟄嘴角噙著笑。

席雋嘴角掠起一絲弧度,又飛速落下:“那點罪名能關我多久?我每年上繳多少的稅?停工一天,得少賺多少錢?”

“倒是我淺薄了。”

席雋抿了一口茶:“你們的事情我都知道了。”

一句話讓兩個人的心都提了起來。

什麽意思?

什麽都知道了?

知道他們互換身體了?

還是說知道他們聯手搞死肖晗了?

兩個人面上不動聲色,心裏千回百轉,都怕那張窗戶紙被人捅破。

“陸警官……”席雋看向宋驚蟄,隨後又自顧自地搖了搖頭,“不對,不該是陸警官,該叫你紀谷雨。”

宋寒露和池夏紛紛對視了一眼,異口同聲地道:“他是紀谷雨?”

“他叫紀谷雨?”

這他娘的什麽情況?

紀谷雨眨了眨眼看向宋驚蟄,滿腦子問號:?

宋驚蟄也一臉茫然看向紀谷雨,忍不住低聲咒罵:WTF?

什麽跟什麽。

“把小晗放了,不然我不介意殺了你的小情人。”席雋挑眉朝白露使了個眼色。

白露將槍口逼近了池夏的太陽穴,指尖扣在扳機上隨時準備扣動手裏的槍。

宋寒露緊張地握著了池夏的手。

池夏眼珠轉了轉,不敢動彈:果然,這是個懸疑劇,不是愛情片呀!

宋驚蟄盡可能讓自己保持冷靜,平覆了聲音問:“是楚霜降那個傻逼告訴你,我是紀谷雨的?”

真是日了狗了!

那個傻逼玩意兒怎麽能做出這種喪心命狂又沒腦子的事兒?

自己沒本事,居然敢騙席雋說他是紀谷雨!甚至把紀谷雨當成肖晗。

現在池夏在他們手上,他又沒法反駁。

啊……氣得肝疼。

“是誰說的重要嗎?重要的是你在乎池夏的命嗎?”白露那張被劃花的臉上扯出一絲詭異的笑。

“我數到三,放了晗哥,否則我殺了你的Alex.”

Alex?

連這事兒都告訴席雋了。

也對,不然席雋怎麽會用池夏當籌碼。

宋驚蟄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,楚霜降的新故事編得不錯,很好的保全了紀谷雨,又拿住了他的軟肋。

宋驚蟄緊了緊手裏的力道:“一起放人,我放了他,你放了池夏。”

“可以。”

席雋打了一記響指。

白露帶著池夏一步步往前:“數到三,一起放人。”

“一。”

宋驚蟄屏住呼吸。

“二。”

宋驚蟄帶著紀谷雨上前走了一步。

“三。”

宋驚蟄一把將紀谷雨推了出去。

紀谷雨一記趔趄倒在了白露的身上,與此同時池夏也被推了出去。

眼前著池夏要跌進宋驚蟄的懷裏,紀谷雨伸手想去抓池夏,白露卻抱著他轉身,將他牢牢護住。

宋驚蟄接住池夏,單手扶住他的腰,擡腳一踢擊中了白露的手腕。

白露忙著保護紀谷雨,手腕突地一疼,手裏的槍飛了出去,槍在空中飛了幾圈,轉瞬落在了宋驚蟄的手裏。

哢噠一聲子彈上膛。

下一秒,白露的腦袋被宋驚蟄的槍筆直抵住。

情況突然調轉,席雋的心臟倏地提了起來,猛然起身。

危急之際,白露伸手一推,將紀谷雨推進了席雋的懷裏。

“乓”的一聲槍響落在了紀谷雨的腳邊。

“啊——”婦人尖叫出聲。

宋寒露捂住了耳朵。

席雋緊緊地抱著紀谷雨,心疼地摸著他的臉頰:“沒事了沒事了。”

池夏驚魂普定,槍聲在他耳邊炸開,讓他楞了半秒。

宋驚蟄半摟著他,吻了一下他的頭頂,輕聲安撫:“別怕,有我在。”

過於陌生的吻讓池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,他略顯抗拒地皺眉,心裏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。

這抓馬的劇情他為什麽一點都沒看明白!

甚至連誰是誰都沒搞清楚。

宋驚蟄為什麽成了紀谷雨?

席雋為什麽又叫紀谷雨叫肖晗?

然而劇情依舊在發展,根本沒給他思考的時間。

“席先生,你的人已經安全了,我的人,我能帶走了嗎?”宋驚蟄的槍抵在白露的後背,嘗試最後的談判。

席雋的餘光瞥向宋驚蟄,沈聲命令:“放了白露。”

“準備好車子,等我們安全離開,我自然會放。”

席雋頂了頂上顎,壓住怒火:“我會給你準備車,你可以帶著池夏走。”

“這樣最好。”宋驚蟄滿意地笑笑。

紀谷雨聽罷,突地推開了席雋:“不行!池夏得留下,我要池夏。”

席雋面色為難:“小晗!”

紀谷雨神色冷峻:“我不是你的小晗!是楚霜降告訴你我是肖晗的?呵……你是傻子嗎?他說什麽你就信什麽,我不是肖晗,我是紀……”

就在他即將說出自己名字的時候,一個黑衣保鏢突然上前,一記手刀砍在了他的腦後。

紀谷雨楞了半晌,兩眼一白,暈倒在了席雋的懷裏。

席雋始料未及,一記耳光甩在了那個黑衣保鏢的臉上:“誰讓你對我兒子動手的!”

“抱歉。”黑衣保鏢生生地承住,視線掃了一眼白露又面無表情地垂下了頭。

宋驚蟄心臟突地一跳,只覺得有些詭異。

那個保鏢不是席雋指使,那他的主子是誰?

是誰那麽著急地堵紀谷雨的嘴?

宋驚蟄的目光掃過席雋、宋寒露,以及屋內的一眾保鏢,最終將目光落在了白露的身上。

是白露?

楚霜降沒有那個腦子幹這麽覆雜的事,操縱著一切的,在背後幫助紀谷雨的居然是白露!

可為什麽?

他為什麽會幫紀谷雨?他哪來的權限隱藏自己任務者的檔案,又哪來的權利拿著主神才有的道具攪亂整個局面?

他到底遺漏了什麽?

“你是快穿局的人?”宋驚蟄的聲音裹挾著危險。

不僅是快穿局的人,甚至於是和他同等級的存在。

白露沒有接話,被槍抵著後背依舊保持著冷靜,面無表情地勸說席雋:“席叔叔,給他們準備車離開。他想要池夏,就讓他帶著走得遠遠的。池夏在一天,晗哥就瘋魔的一天,讓他把池夏帶走才是最好的選擇。”

席雋揉了揉發疼的眉心,扶著紀谷雨坐下,冷眼看向宋驚蟄:“我會給你準備車,不過你要帶著你的人滾得遠遠的。”

“再出現在我面前,我會殺了你們。”

有人準備車子開了出來。

宋驚蟄沈沈地掃了一眼那輛車,沒有上前。

白露知道他的警惕寬慰道:“車上沒有安裝任何東西,你們可以放心的走。”

“你覺得我會信你?”

“如果我存心留你,現在你們已經死了。”

白露掀了掀唇,貼著他的耳朵輕笑:“你猜到了,不是嗎?你想的沒錯,我的確是快穿局的人。”

“我仰慕你很久了,新神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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